第二十一章 欢乐颂（1/3）

　　只要我把黑晶贴近梦娥的心口，我能准确地感应到她的想法，所以外出时，我喜欢坐在她的胸沟之中，这样我们就会配合默契，不会出一丝半点的差错。
　　我曾想和梦娥的魂魄通过意念达保持合二为一的状态，但梦娥说这样不间断消费鬼天的能量是不对的，没有同意。她告诉我，鬼天因为能量消耗问题在几十亿年里只找过四五个鬼谈过话，但不是它们用意念达消耗了太多能量，而是根本没有能量消耗活动，鬼天以为它们忘记了意念达的技能，所以能量司的人去协助它们意念达一下。
　　我们可不能太突出了，变成了个能量消耗大户，引起鬼们的关注。
　　我为了在鬼天把自己藏得更深，一般也把她的肚脐眼当做一个窑洞，躺在内面。
　　这么做的原因还在于隐秘。我还是不自觉用人的思维考虑问题。在人世，据统计，人看对方时，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对方的性感部位上。所以尽量不要在那些地方。
　　其实我还是没有适应鬼天的生活环境。鬼看鬼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而不像人，人世骂人＂色鬼＂，是对鬼的一种亵渎。
　　人这个角色，大多数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精神与身体的＂串门＂上，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床笫幻想之中，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干点别的，譬如追名逐利，饮酒作乐，骂骂咧咧的劳动等等。圣贤又当别论，但很少。
　　平心而论，我也是这么花掉前三分之二的时间，后面那个三分之一的时间却没染上骂人的毛病，也不理会什么名利之事，我基本花在欣赏山水上。
　　但我现在染上了骂鬼的习惯。一天也见不了几个鬼！在这鬼天里，人是多么孤独，鬼有多么寂寞。鬼天太无聊，我甚至想回去做个怂人算了。
　　我催逼着梦娥带我去串门。但我们第一次串门便失败了。我们太速来到黑梦娥的宫殿外，却没能进去。梦娥说从门禁上看，黑梦娥正在里面，但我这个白梦娥竟然不知道如何告知黑梦娥自己来了。在人看来，这真是个大笑话。
　　这里没有人间的门铃一类的东西。宫殿和外部是绝对隔绝的，外面大喊大叫里面也听不到。拍门？梦娥说用人间的核弹爆炸也惊动不了内面的鬼。她唯一知道通知里面黑梦娥，自己来了要拜访她的办法，就是去卫司，让她们通知她。这样动静又闹得太大了。
　　我生气地说：“不见那个鬼了。我们去四处转转。服了你个鬼！一个司的鬼都不知道如何往来。难怪人间现在也学会了老死不相往来，原来是向鬼靠拢。”
　　梦娥像犯了错误一样，低着头不说话。显然她从来也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局面。
　　第一次出门就不顺利，对此我十分生气，本能地想要尿那个梦娥宫的门，以发泄我的不满。我伸手出掏了半天，忽然记起在鬼天我并没有这个器官，只是有个人样子而已。我只得消停了一会几，这才让梦娥带我一起先回去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