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游子归家(1/2)


  一夜无眠,伍封放下手中的竹简。这是一部兵书,后世伍封也曾研读许久。后世所读为简装印刷版,远没有竹简刻字这般生动。竹简上的隶书刻得苍劲有力,竹简所着墨色也漆黑工整毫无涂改。
  这是伍封父亲的刎颈之交,兵圣孙武,在伍封出生之时所赠。竹简上每一个字都是孙武精雕细琢,伍封从竹简所刻之字的笔锋中,感受到他这位世叔的磅礴大气。伍封叹了口气道:“如果父亲未作出掘陵鞭尸的骇人之举,我应该会拜他为师学习用兵之道吧!”父亲掘陵鞭尸以泄灭族杀亲之愤,可伍家终究是楚国的臣子。这一举动不光惹得王权贵族人人自危,朝堂的大儒学士,饱读儒家典籍。坚守忠君思想的他们,同样也无法容忍弑君的异类。在他们眼里,君王受到小人蒙蔽,做了错事。即便是有过错,臣子应当做的是仗义死谏,用自己微不足道的生命,来警醒君王迷途知返。万万不可怯懦逃离,甚至叛投敌国势力以图谋逆。
  孙武世叔身负田家兵法传承之大计,本无心朝堂一心著书。是伍相国一日提及七次,向先王阖闾极力推崇。再以吴国民生凋零,百姓困苦饥寒,周国又虎视眈眈为由,修书恳请好友为吴国出世,同样也为自己复仇计划增添助力。
  推开房门,伍封来到医馆院内,寻得一处僻静平整之处。略作伸展便摆出下桥姿势。。只听身体筋骨如竹节断裂般,砰砰作响。这个身体颇为健壮,就是缺乏持续的锻炼,而且过刚易折,柔韧性差的一塌糊涂。
  直起身来,伍封又扎稳马步,含一口气沉入丹田。咬紧牙关以舌苔顶住上颌。待喉头生津便立刻吞下。随即悠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如此反复行功十余次,直至两颊酥麻舌头干渴,便停下擦汗寻找茶水。
  伍封刚走到偏院院门,一位侍女端着茶壶茶碗,正往偏园内走近。在院门外看到伍封,慌忙就要跪下行礼。伍封连忙上前两步伸手制止。侍女后退将茶盘放在院中亭内,转身走到伍封面前,不知怎的耳根迅速泛红,嘤咛一声道了句:“伍公子请用茶,有吩咐叫奴婢就行。”便提起袍裙跑了。
  伍封一头雾水,自己一个正人君子,甚至为了避嫌都没有看清她长啥模样,但这个侍女对待自己如猛兽豺狼般,难道自己相貌奇丑无比?侍女是公子友从太子府内带来,照顾公子友的饮食起居。伍封虽贵为相国之子,但相国府内人丁并不兴旺,府内下人仅管家与一位驾车老仆。伍封毫无公子哥的习惯,历来都是事必躬亲。简单来说就是:他没近距离接触过女人。
  虽然公子友年岁还小,不过在这个人均早婚早育的年代,伍封此般避嫌也算稳妥。万一贴身侍女已和公子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自己还是谨言慎行,保持礼貌与距离为好。
  喝完茶水,伍封返回房间略作洗漱。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当,便去另一间偏院叩门。开门的还是那侍女,虽然见到伍封仍是低头羞赧,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再跑。转身去寻公子友通报。公子友很快从房内出来,看到伍封站在院外,仪态精神恢复如初,甚至比落水之前更甚,开怀大笑道:“封哥儿,别人要是落水病一场,不死也要失魂落魄般消瘦,怎么你看起来精神奕奕,跟没事人儿一般!”伍封也微微一笑,作揖答道:“拖公子的福,封已无碍。今日便回姑苏见王上,领命去越国吧。”公子友走上前来,搂住伍封的肩膀道:“封哥儿还是跟之前一般较真,你我在这虎丘再多休息几天。马上父王派我前去越国,还不知道是啥蛮夷之地。”伍封摇头,坚持道:“此番前往越国任重道远,公子不可视作儿戏。”公子光无奈,只得吩咐侍女和仆人抓紧收拾行囊,坐上两匹神骏宝马才能拉得动的马车,启程返回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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