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夜晚之约（2/2）

　　说着他挥了挥手，把裴标和杜幼薇叫出来，三个人走出门去。
　　陆小凤笑了：“不宜久留，说得这个地方好像会着火似的。”
　　白云帆也笑了：“我看不仅会着火，还会下大雨。”
　　陆小凤并不在意白云帆的话，虽然山西七义走了，但花满楼、上官丹凤还在不是？
　　三个人痛饮到正午，都有了醉意。
　　突然，外面天开始下起了大雨。
　　暴雨如注，却浇不散屋里的酒气，陆小凤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原来……真的下大雨了，白云帆说的不假。”
　　丹凤公主轻声道：“你喝多了，咱们早上来的时候便是个阴天，下雨岂不正常？”
　　陆小凤只是看着窗外大雨怔怔出神。
　　丹凤公主看着陆小凤，忽然道：“你若不走，那些人难道真的全都会死在那里？”
　　她值得那些人，自然是山西七义。
　　昨天晚上，陆小凤和霍天青约定天明决战。
　　山西雁以及山西七义都是天禽门的弟子，是霍天青的师侄，却都有侠义心肠。
　　他们不愿意对陆小凤动手，也不愿意霍天青去死（以霍天青的性格，如若战败则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选择了在决斗之前，先死一步。
　　上官丹凤问的，就是这件事。
　　她始终有些不相信，这些人竟然能为了霍天青甘愿去死。
　　陆小凤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道：“你懂不懂得‘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两句话的意思？”
　　丹凤公主道：“我当然懂，这意思就是说，有些事你若是认为不该去做，无论别人怎么样威逼利诱，甚至还用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绝不要去做，若是你认为应该去做的事，就真要你抛头颅，洒热血，你也非去做不可。”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人黥身吞炭，舍命全义，也有人拿八十三斤重的大铁锥，搏杀暴君。”
　　丹凤公主抢着道：“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霍天青才会以死报阎铁珊，山西雁和那些卖包子和馒头的，才会不惜为霍天青卖命。”
　　陆小凤道：“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只要能做到这两句话，就已不负‘侠义’二字。”
　　丹凤公主轻轻叹息，道：“可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真能不负这‘侠义’二字？”
　　花满楼手持杯酒，曼声低吟：“盛极一时之珠光宝气，已成明日黄花，是以照耀千古者，唯‘义气’两字而已……好一个霍天青，我竟几乎小看了他，当浮一大白。”他真的举杯一饮而尽，仿佛也有些醉了，喃喃道等等，“只可惜那苏少英，他本也是个好男儿，他本不该死的，本不该死的……”
　　他声音愈说愈低，伏在桌上，竟似睡着了。
　　花满楼已经睡着，那有情人是不是应该做些有情的事情？
　　屋子里幽静昏暗，宛如黄昏，从后面一扇开着的门看进去，可以看见一张新换过被单的床。
　　陆小凤忽然发现心跳得很厉害，忽然发现上官丹凤的心也跳得很厉害，他问：“你的心在跳？”
　　“比比看，谁的心跳得快？”
　　“怎么比？”
　　“我摸摸你的心，你摸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