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讯(1/3)


  风雨依旧,转眼十五年,尤怜河边尸骨,年年有人祭拜。
  成都西城,离城门不远处有一街道,名为落帽街。落帽街非通城门主道,乃与主道武侯路相连的横街。落帽街并非达官贵人之区,乃为古城老区,多为西边村外山里迁来的居民世代而居,有些是为了做买卖,有些是迁来定居至此。街道不宽,不过两马车许,街道前段还多商铺,或是买卖居多,也有些小食肆,街道里面多为居民庭院,大多是一进的院子,格局大概一致,皆不大。
  落帽街快至头,左手边有一小院,门檐不宽,简单的红柚色木门。门在居左,推开门去,左手边是厨房,小户人家餐桌也放了其中。正对门是一主屋,右手边靠院墙,放着个木摊,边上靠着扁担。其余墙边皆是木柴,再里右手边又是一里屋,里屋与主屋处院内打了一水井。
  鸡未鸣,里屋便有了动静,悉悉索索后,似是怕吵到了主屋的人。一青年从里屋推开门走了出来,轻身来到,此人看着二十出头,明眉白齿,头发向后束起,唇色稍浅,狭长。看着甚是清秀。
  此时正是春入夏时,还是清冷,青年却赤裸上身,来到院中。左脚向前弓步,右腿自然屈膝,双拳及腰,挺胸,闭眼,自是开始运转内功吐纳。
  过了约半时辰,不知何家有鸡鸣。主屋里也有了动静,亮了灯,片刻后走出一老者。正是楚严,青年见此叫了声“阿爷”,便收了功。青年正是陈一亭。
  十五年前,直至二人快至成都,陈一亭都未想起之前所发何事,姓名家居何处都想不起。楚严心怜,担心一亭家人皆死,也未在做问。楚严自小从军,离家已是二十年,于兰州有过一个妻子,不过生了疟疾走了,未留下子女,自此在军中都是一人,遇见陈一亭时年方五十,便带着陈一亭来到了家乡,其家在成都西门而出二十多里处,岷江边一小村,青山村。
  带到家乡后,楚严拜祭完父母,便对陈一亭苦命儿问道其欲收养他,问一亭可否愿意。陈一亭受其一路照顾养伤,自是不无不愿,便认了楚严做阿爷,因想不起名字,楚严在其衣物只找了一荷包,其上绣了一个字“亭”,便给其取名楚亭。自此更是视楚亭为亲孙养育。
  楚亭原本体弱习不得家传内功,可劫难那次误打误撞,其经脉竟开始通透,偏其失忆前对家传内功和基本秘籍背的滚瓜烂熟,脑袋中倒还记得那些秘籍。其能习武后,便试着休息家传内功,竟是进展极快,看其上身并不壮实,谁料得亦是精气内敛之人。
  楚严亦是离家太久,在军中早丢了种田和靠江捕鱼得本事。但是兰州亡妻,倒做的一手好馄饨,加上暗地里接得廷尉得事物。便离了家乡来到成都,靠着退军的军饷和廷尉的赏赐,置了此小院,接着就是十几年靠着挑担卖馄饨,养育拉扯着楚亭长大。来成都两年时,正是一次冬天大雪,一日晚带着小楚亭收摊回家,在西门处遇一乞儿倒于路边,两人皆是良善之人,遇见了不好不理,便将乞儿带回家中取暖救活,待乞儿醒来,比亭儿还小一岁,原是父母去年皆病亡,也是个孤儿,家中无亲属便来了城中乞讨,所乞讨得物皆换了财物将父母下葬,奔波回城,饥寒交加,若无二人相救,今夜怕也是城中一雪下尸骨。
  楚严也是担心楚亭无兄弟作伴,便也收养了乞儿认作孙儿,乞儿原名赵剩。楚严心疼,嫌名不好,便为其改名胜,之后便叫楚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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