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承上(1/2)


  帐子内很安静,只能听到我的声音:“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从今往后无论多少年的岁月里,我再也不会想要亲近任何人。我想要的,只有你一颗真心。”
  寒夜燃烈焰,跳跃的火光映在华夭眼底,配着那澄澈的双眼,更像是一抹浓重的血,融进我心里。她看着我,静了半晌,然后缓缓握了我手道:“少将军。”
  “大厦将倾,近在眼前。若真到了那一日,将军作何打算,又何以自处?”
  我反手握住她,只是握的更紧了,“无论到哪里,无论是什么样的境遇,我总要把你护住的。真是末路的话,那就让他们先踏过我的尸体吧。”
  华夭忽然偏开头,抽回手道:“少将军有情有义,我母亲若是知道了,定然欣喜。只是女子婚事,还需回京安定。”
  我喜不自胜,犹似梦中,“这些年我都等得,回京自然等得。”
  “听说明日便要和谈了,少将军早些回营歇息吧。”
  “多年夙愿达成,我全无困意,今夜恐怕不得安眠了。”我笑道,伸手去拿她桌上的纸稿,“可借小姐纸墨,斟酌斟酌聘书和礼单才是。”
  华夭却按了我手道:“我生平不爱金银玉器,少将军若是真心求娶,便为我种一园梅花吧,我最喜欢红梅,以此为聘。”
  “梅花好,傲雪凌霜,很是衬你。”
  华夭卷起纸稿,收在盒子里,“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
  “光种花怎么够,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去闻人氏求两把宝剑作聘礼,往后天下太平时,我们隐居山间,地方我都想好了,去天弃山,闲暇的时候练练剑,品茗煮雪,可是快哉。”
  “少将军怎知,闻人氏的剑,我正正好就有一把呢。”
  我睁大了眼睛,顺着华夭目光,望向墙上挂着的那把剑。
  正是当时,在大皇子宴会上那把,粗粗看上去没什么特点,只有剑柄镶嵌着一块黑黑的宝石,风从帘笼吹进来,烛光一阵晃动,那剑柄黑石明灭之间,眼色渐浓。
  我道:“好剑配佳人,小时候看的画本子上就是这么写的,古人诚不欺我。”
  华夭道:“此剑名唤停云,长三尺一寸,重十斤八两。”
  长夜当空,无见月色。
  寒风卷过临碧河面,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啸,河面已然结冰,陆铭千临岸站着,双手负在身后,头发仔细的编在脑后,委地的黑色广袖长袍不见一丝褶皱,身形飘渺,如林中晨雾那一抹轻烟。
  全然不似白天那副荒唐模样,此刻他目光正看着遥远的前方,同样有一个人立在了对岸。
  也不知是天太黑还是隔得太远,不怎么看得清那人的容颜,却依稀能看到他也在看这方。
  两人隔得很远,中间的桥已经被日间那一战打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被堆积的雪压垮,天地间没有声音,唯有那风和雪。
  陆铭千矗立在原地,对岸的人忽然抬起手来,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读书人的礼。
  “在下,李清白。”初见时的声音在脑海里轰然炸开,那个动作和回忆里的少年叠在一起,渐渐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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