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七 朝中的祸根(1/2)


  若是说在这之前我心中还有几分怀疑,如今已经荡然无存。
  奉金缕,就是李清白。
  这个把柄捏在手里,如果我能活过今日,将来要扳倒五皇子,斩去四皇子一条臂膀,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更何况,奉金缕敢杀我吗?
  当我是什么小猫小狗吗说杀就杀,撇开官职不谈,我是此次南境一役主将,我若身死,军营必定震动,朝野上下无不哗然,光是两国之间就过不去了。
  更何况,我是四皇子的人。
  亭子里很静,几人都没有再说话,那堇太子还是看着他,仿佛笃定奉金缕一定会动手杀我。
  “看来太子殿下失策了,先生不想杀我呢。”我挑了挑眉,“殿下想知道为什么吗。”
  见人不答,我端起茶盏吹了吹,抬眼看向他道:“我啊,和先生,同出一门。”
  陆铭千收回了眼神,嘲笑似的看我一眼,利落的起身就走,他身后那人紧紧跟上,就这样消失在了视线里。人才走出不远,我就看到奉金缕难以自抑的喷出一口血来,疑人仙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塞给他,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什么意思,这一口强忍的气力,都憋出血来了。
  我本还想着,四皇子这金字招牌还是好用,能让奉金缕隐忍至此。哪知疑人仙道:“刚才我就该杀了他!”
  我还以为说的是我,奉金缕擦拭着嘴边血迹,却还笑出了声:“我怎么甘心,让他这么轻易的去死。”
  全然不避讳我的样子。
  “先生和堇太子有如此渊源,齐王殿下可知道么。”我道。
  奉金缕道:“殿下无所不知。”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大理寺那晚,奉金缕敢那样放肆。倘若他只是一个有点脑子的书生门客,或者是有点姿色的戏子男宠,断然没有这样的底气。
  事到如今,他的底牌,也终于亮在了我眼里。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回营之后我也没看见菩提雪,和谈停战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营里上到将军下到兵士,都是一派其乐融融,开心的好像要过年似的。
  还真别说,明天就是除夕夜了。
  往年的除夕,我都是在明月沟过的,后面来到了乾京,虽然宅子够大,却也没几分生气。今年不同,虽然没有京城里的烟花盛景,爆竹总还是有的。一时间,感觉青州也不是那么冷了。
  天还没黑,营里燃着篝火,远远的就看见兵士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一个人。
  一般式样的官服,是穆启。
  他来主要就是传达了一下朝内对这一仗的嘉许,什么华丽溢美的词像炮竹一样放,分明是在边境的营地里,叫人恍如置身正阳殿上。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过完这个年,我可就回乾京城了。咱们好歹是太学院的同窗,你不赏脸喝上几杯,我军中的将军们可不依啊。”
  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几分醉意,穆启这死小子,在太学院的时候就孤高得很。自负有几分才名,一向眼高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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