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陈年旧事（1/2）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以追溯到道光年间，当时的政府腐败不堪，内忧外患，致使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我家紧挨着黄河，对于它的陈年旧事，我了解的太多太多了，
　　不过最让我怀念的还是小时候，我经常坐在院子里，听奶奶说爷爷年轻时的往事。因为他的胆子很大，人们总是喜欢称呼他为老敢李，叫着叫着就忘记了他的真实名字。
　　话说老敢李在捞尸队过活，因为在捞尸队里每月可领十块大洋，放在那个时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他所在的捞尸队并不是普通的河流，而是横跨九省的黄河。正所谓一波江水一层沙，黄河暗底不知埋藏了多少秘密。
　　捞尸队一般由五个人组成，用他们的行话来说，分为牵头（即下水摸尸的。）船舵（驾驶船只寻找尸体，并用长竹竿固定船体，这个工种需要大量体力，因此要两人。）拉财（行有行规，在船上有很多禁忌是不能说的，这里的“财”指的是尸体。）
　　老敢李生的虎背熊腰，又加上他向来胆大，所以牵头的活计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黄河捞尸队是一个神秘且诡异的机构，据说大明洪武年间，皇帝御赐九省通衢，专门在黄河九省两岸设立捞尸官儿，职位相当于九品。
　　正规的捞尸官儿脖子上都会吊着一个挂坠，俗称惊魂哨。这惊魂哨是用水怪骨制成，在水下能吹响，发出如婴儿啼哭般的叫声，用来吓唬水中鱼怪。
　　捞尸官儿一直延续到清朝时期，鼎盛时期达到了千余人。直至外国列强入侵，黄河两岸尸横遍野，百姓四处逃难，捞尸官儿人员凋零，日渐衰退。现在干这份行业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老敢李这天夜里睡的正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声音非常急促，老敢李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嘟囔道：“看来又来活了。”
　　不知怎的，近日总有人溺水而亡，从昨儿算起，这已经是第五个了。老敢李并未多想，毕竟出一趟活也能多少挣点。披了件衣裳，径直来到门口。
　　“刘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瞧你这满头大汗。”
　　来人也是捞尸队里的一员，当老敢李看到刘二时，就已经猜出来大概。
　　“是不是又有人溺水死了？走，快带我去看看。”
　　刘二气喘吁吁的，说不上一句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老敢李刚回身拿了件厚衣服，却见此时天空阴云密布，看样子要有一场暴雨来袭。
　　两人刚走出房门，一声惊雷击中村中一颗老树，霎时间老树断成两截。
　　看到如此情景，老敢李停下脚步，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们不能去，这趟差事我们不能接。”
　　捞尸官儿有三大禁忌：一，阴雨天气不下河，二打捞上来的尸体不能留宿，要立即处理。三尸体上的财物不能贪。
　　这三个禁忌流传了上百年，如今眼看就要下雨，老敢李即使胆子再大，也不能违背祖训。
　　刘二却犯了难，因为他来的时候就跟雇主打了保票，而且还收了人家双倍的价钱。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接下这个活的时候，并没有要下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