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魔化生（1/2）

　　“你面前这两人，现在不过是被妖魔之卵驱使着的可怜幻影罢了。”
　　李开回忆起他初见这二人时来不及细想的异常：散乱却飞快的脚步，一直高举着的钢筋，极度不协调的僵硬感，裸露皮肤上大片的暗红色印记，一切都佐证着二人去世多时这句话的正确性。
　　想到此处他松开了手上的砖块，周承衣见状也放开了手。
　　“不用担心摔在路上的那个，徐梦留在那边了，具体等徐梦过来，你可以再问她。”周承衣没带着墨镜的双眼，直视着李开，“我听说你签了入学意向书，那保密协议也都签了吧？”
　　李开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点头，看到他的回复，周承衣舒了口气，“马主任有和你说过妖魔是因情绪而诞生，生存在夹缝里的种群，这种类似的话吧。那你今天有幸看到妖魔诞生的全过程了。”他转过头，直视着胡同内枯瘦男子挥舞钢筋棒，堵截中年男人的现场，终于中年男人被逼到墙角，半米长的钢筋铛铛砸在他的双腿，纵是尸体，他却还能发出凄厉的哀嚎。而枯瘦男子也发出声来，“1，2，……”开始还很模糊，可越说便越是清晰，他分明在数着已经砸了那中年男人多少棍。
　　李开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干脆背过身去，看向他来时的路。
　　“妖魔往往诞生在极端的情绪之中，我们称之为天魔化生，此时的他们会激发特有的天魔场，来保护其诞生。”周承衣的讲解还在继续，语气依旧平静，完全没有被眼前着堪称暴虐的场面所影响，“这个过程对于任何一个意外参与者都是非常危险的，天魔场能纯化情绪，促使人走向极端，从而胎生成魔彻底失去人的身份。”
　　这下曲昭的异常也就能解释了，他向来不是偏执的人，现在想来应该是受到天魔场的影响，这么说的话，“那只猫？”
　　“那是徐梦的天赋。”
　　李开这才想起了留在饭店的其他同学，忙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拨通蒋良的号码，得知他们现在已经分批撤离，且第一批人安全到家后，才松了口气。把手机放下，一抬头，就见到徐梦匆匆赶了过来。
　　“师兄，周围的群众疏散完毕了，兄弟部门也查到这两个人的资料了。”
　　“那人怎么样了？”周承衣却先问了曲昭的情况。
　　“只是扭伤，我托人送到附近的医院了。”说着徐梦走到周承衣的斜对面，看了眼李开，有些奇怪师兄为啥没把他劝走。
　　“查到他们的信息了吗？”
　　徐梦不再管现场的李开，汇报起她刚刚收集到的信息：枯瘦男子叫王红军，是西北汾宁人，一年前在平洲市的金惠三期建筑工地工作，半年前与老乡结伴进城讨薪，讨薪无果后没有同老乡一起返乡，而是继续讨薪，在平州依靠拾荒流浪生活，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尸体是在金惠三期的烂尾楼附近发现的，法医鉴定结果显示是饿死。中年男人叫秦望，尸体是昨夜三点在他家小区门口发现的，法医鉴定结果还没出，目前推测是被吓死的。两人之间的交集就在于王红军讨薪公司的老板就是秦望，被拖欠工资总数为：
　　“一万零四百八十二。”
　　巷子内部，王红军手上的钢筋越挥越快，呜呜作响，前后不过二十几分钟，就数到了10482这最后一个数字。这时，巷子里的灰尘碎叶，无风自动，汇聚在他们两个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