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棒子手(1/3)
张贵在这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吃了一顿小米饭炖大豆腐,就告别唐老汉一家又赶路了。
他比出来时提前几天到了家,家人见他回来过年也是高兴至极,又看他拿回来超出在家扛活多出不少的工钱,更是喜悦。
临年关,在集市上办置了很多年货,头一年准备的这么充裕,大家美美的过了一个团圆年。在此期间,二贵又去了两次赵家营子去見小哥二志,两人亲热之际,张贵也把去黑龙江的事向他做了介绍。他也知道这时二志已订婚,打算第二年春天结婚,那时自己刚好不在家了。再三叮嘱他小哥一定通知他家人参加婚礼,讨杯喜酒喝。
过了年,又过了农历二月初五,他又来黑龙江干活。
此后,这样的生活历程张贵坚持了十年,每年用他的双腿丈量着这往返几千里的路程,用他的顽強和辛劳换来了给予家人们稳定而富庶的生活。
辽宁到黑龙江要跨越一个吉林省,人要徒步行走得要好多天,每次出来和回去的路上家中也十分担心。路上遇到什么难事了,碰到什么坏人了...每次张贵到黑龙江首办三件事就是找人写信交邮差寄回去报个平安,让家人放心。
果不出所料,在他来黑龙江第九个年头上,在回家的路上还真出了险事,差点丧命。
那次,他从黑龙江回来,进了吉林地界,在距怀德还有五六里的路程,看到道旁坐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身边放着一个木棍子和一个破马掛,表情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右脚脖子,也怪张贵多嘴,近前弯腰问他:“你怎么了?”
那人痛苦的告诉他:“我脚脖子崴了.”
“那你也不能总在这荒邻野处坐着呀,再往前走走,还兴许碰到客栈歇歇脚,买点红伤药治治不也就好了。这样吧,我扶你站起来,你坚持往前走走试试。”
那人一手拽着张贵的胳膊,一手拄着棍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被张贵扶着往前去。
那人问道:“听你口音是辽宁人吧?”
“是啊,你是哪里人?”
“口音你听不出来吗?我也是辽宁人。”两人交谈时互报了家庭住址,了解到他们两人的家住的相隔真不远,附近村子都叫啥名,地理情况说的也不差,甚至每个村子有什么知名人士相互也都知晓。在这千里之遥的他乡遇到家乡人也实属不易,两人越聊越近乎。
进入怀德,两人找家客栈住下,张贵又出来找药店给那人买了治伤的外敷药、内服药,给他敷到脚脖子红肿处,又找来温水把药服下。这天晚上他俩在店里住了一宿,吃饭和住客店钱也全由张贵付。
那人告诉他:“我今年走在黑龙江的绥棱扛活了,春天来到绥棱才干近一个月的活,家里来信说我爹多年的痨病犯了,作为家中长子我赶紧回去。在家守护了近二十天,看沒啥事了,我也不能在家总待着,就又来到缓棱。才干了不长时间的活,来信说我爹要不行了,我赶紧再回去,到家又待了十几天,我爹就去世了。我在家等着烧完了“三七”,又回到绥棱,这时农活也快到收尾阶段了,所以这一年往家折腾了两趟,没干多少活,就没挣多少钱。把挣到手的几个钱还全花在路上了,家里老婆孩子还指望我拿回钱过年呢,这又把脚脖子崴了。今年太背气了,多亏路上遇到你这么照顾我,要么我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