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分家(1/2)


  他俩还买了一头小猪,张贵上山干活,歇气时就采猪食菜,收工带回来烀猪食,并把春太也送到学校去读书。他在中午临下地干活前,先把苞米粒下锅,烧开锅再走。春太在学校趁下课休息时,赶紧跑回家给大馇粥烧二遍锅,再给小猪喂一遍食水,然后再跑回学校上学。
  黄豆是秋季收割较晚的作物,晚上地里已見一层轻霜,他白天照常不耽误干活,晚上再去割一片豆地。每次割豆秧,他都要把鞋脱下来放到地头上,然后踩着豆叶上的轻霜割地,他说豆茬把脚扎坏了可以再长上,把鞋扎坏了沒人给做。有月亮时,月光照着得眼还好干,没有月亮了,就得摸索着干。割完一根垅到地头也不直腰,猫着腰掉头再割下根垅。他说直腰歇会耽误活,再干活腰更疼啦。这一秋下来光靠晚上割地就多挣了不少钱。
  他大妹夫王有,冬闲时在家做豆腐,他就去帮他卖豆腐。那时赊买人家很多,他不识字,也不会记账。凭心而记,一冬卖出的豆腐也会斤两不差。
  王有独生子王振忠已经结婚,他媳妇就负责抱柴火刷豆腐锅的活,由于女人个小,长的又矮些,一次抱不多少柴火,可以多倒腾几趟。可刷豆腐锅她就为难啦,锅大,灶台又高,她够不着锅底也刷不干净,他就替他外甥媳妇把这活也干了。
  大家就这样“鱼帮水,水帮鱼”的维持着生意,他外甥媳妇也一直没忘他这舅公公曾替她干活的恩情,直到解放后有生产队时,家里有时吃好东西啦,也会给她舅公公送来一些。如果赶上两家都杀年猪,她也会送一块肉给她舅公公多吃些小灶。
  王有爱赌,每当把豆腐做完时,总抽空赌局去摸几把纸牌。牌技不高,输多赢少。他老伴在世时为阻止他出去赌牌,两人也没少拌嘴。王有是大舌头,凡能跟他闹得上来的都叫他“王大舌头”。每次赌钱回来,他老伴总问他:“今天玩的怎样?”他回答:“北”。应该是本钱不输不赢的意思,他舌头大把“本”说成北。实际上每天他都在输钱,在外边欠了许多赌债,时间越长欠的越多,到后来没法还了,把债主领到家把小肥猪赶走了顶债。把他老伴气的说他:“今天问你北,明天问你北.北来北去把小肥猪北出去了吧!
  多年后人们提起此事还乐不可支。
  王有虽说舌头大,可说话单刀直入,嘴黑苛薄、好打抱不平,按他老伴的年龄比张振大了几岁,张振管他叫姐夫,是姐夫小舅子的关系。
  张振曾从他二哥张贵手里要去的一石小黄米,连吃带卖,时间不长就折腾干净了。没吃的了,还要从他二哥手里借粮。
  有一次,张贵才磨完苞米馇子,正在外晾晒时,张振拿个口袋来借苞米楂子,被他姐夫在邻院看到了,直接喊道:“四小抠,你要人家的一石小黄米吃没了,又来借苞米馇子,这回可不是白给你的,你到时得还啦。”把张振说的脸上一赤一红的,可也拿他姐夫也没办法。
  这就可以看出做人要踏踏实实的付出才能得到真真切切的回报,好滑狡诈之人靠旁门左道得到之物,终归不是正道,一时出現的眼前利益也不能长久,这事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才遭此苛刻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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