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太的病(1/1)
家里有粮了,大力发展养猪业.,母猪,半大猪,肥猪养了不少,每年都会杀猪卖钱。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这说明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人们都分了那么多土地、房产,大家处在一个平等的起跑线上,有的人似乎产生了一种幻觉:自己有地了,再不用出去给别人扛活,靠这些土地就可以过安逸的生活,甚至把地种上后在家就开始做“春秋大梦”-这些地能打多少粮,一年这些是凭空想来的吗?殊不知你还要付出一年的田间管理,下一番苦功夫。要想吃到好小米饭在种谷子时就要认真下功夫,把谷子的间距留好,把草拔净,否则苗草一起长,谷子成熟草籽也直挺挺的立在地里,碾谷子时的草也掺在米里,能做出好吃的饭吗?如果你把辛劳都付出在地里,经营环节无一疏漏岂有不好之理?
这就是人生的追求理念,会通过辛勤的付出勾勒出五彩缤纷的生活,有的人来世一场,醉生梦死,只能配是活着。
张贵有了自己开垦的几垧地,加上按人头分得到的地,这就有了相当于别人家几倍的收入,他是在粮食上做足了文章,变着法的赚钱,想着来钱道道。在土改时和关福勤合分的一头牛也被他买过来,另买了两匹马还买了一辆花轱辘大铁车,自己家就有了3头大牲畜和一辆车及全套的农机具,从春种到秋收所用之物,一应俱全配套成龙,这在全村来说也是别人家办不到的。
人生的吉凶祸福本无定数,就在他儿子张春太十九岁时,在他身上发生了祸事,也险遭“灭门之灾“。
他家住屯东头,在屯东头有一口水井,他们吃水也当然去那里挑水。在屯东头的东南方相距二里地是东南沟,多年屯子死人全埋在那里也叫“乱葬岗子”,在乱葬岗子西边地里是一座大庙,平时谁家有灾祸病患之事常到庙上烧香烧纸.人们认为很灵验所以香火很旺。
有一天,张春太去那个水井处挑水,面朝南摇着辘轳从井里往外打水时,也有意无意的瞅着南方,忽然身子一抖打了个“冷战”,当时也没在意就把水挑回去了,往水缸里倒完水.整个人冷的就受不了啦,那时两位老人在屋里的北炕住,炕头很热乎,他上炕从被垛上拽个枕头,他继母又给他盖个棉被倒下了,还是不行,不觉得暖和。那时已经打完场了,关场院门阶段,他父亲和他媳妇在场院收拾乱柴火.回来看他这样就心思可能是感冒了,就用大麻籽.萝卜樱子熬水给他搓身子,那时生长在农村的人们,谁有个头痛脑热也都用这种土法医治,然后发发汗,几天也就好了,可他这么治了几天也不見好,这可就麻烦了。
再找大夫看看吧!农村多少个屯子也没一个大夫(医生).离家12里地的西集镇倒是有个中医还是“坐堂”,先生不出诊,张贵只能到那里买药,这大夫还嗅(药钱贵)的很,每次都要花不少钱、可病能看好也行啊,病也不見好,把家里的現金也花光了。那就把马卖一匹,卖一匹马的钱只够三两天的时间买药就花净了,后来再去连“药匣子”(就是负责抓药的人)都说话了:治这些天了,啥人家能经得住这个花谁有多少钱.”后来他也和大夫说:这人治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给他调调方子”。意思让他少花点钱.大夫治不好,那是不是外科病呢(就是神鬼之类的病)那无邪治一下。
在家道南偏东点有个单身老头姓龙眼睛不好,近于失明,人们也不知道他叫啥名,排行老三,在村中平辈人以兄弟相称。晚辈人称他三叔,三大爷,隔代人叫他龙三爷,叫他龙三先生的人居多,屯里常有人跳大神,他在这时就给跳大神的当二神(无是配合大神接下音)他略通巫术,谁得的是实病还是邪病他攒手搭脉也能摸出来。
那就把他找来看,他搭手一摸脉就说:“不是实病是外科病,但到底是怎么个病我还看不出来,只能找跳大神的人才能看明白。然后他对马桂芝说:“这么的吧,你去把你四婶婆找来,让她跳北大神就能看透了,往后接下来怎么安排按她说的来办也就能好了。
馬桂芝的四婶婆说的是他公公的四弟媳妇,没结婚时在娘家得仙,是“蛇仙”结婚后也就随身牌位带来了,村里谁象得外科病也常出去给人家“跳神”。
馬桂芝按龙三先生说的意思去找她四婶婆,她四婶婆却说啥也不来,好话说尽了就是不动地方,后来实在没法,马桂芝给她跪下嗑头那也不行,到底也没来。
按理说她那时已经是一名共产党员了,并作为一名妇女的领导破除迷信是她领导妇女工作的一項重要的工作内容,那么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其原因就是为了挽救自己丈夫的生命,从而也是为了挽救这个家庭,这也叫有病乱投医吧,不知走什么道想什么方法为好。
张越来越严重每天糊涂一阵明白一阵,半阴半阳的倒在炕上。有时煮点稀粥趁他明白时能饮下一点,张贵倾其所有还是总去西集镇去给他往回买药,每当往回走时离家还有很远就向屯头极目张望,他这是在往坏处想,要是人在家不行了,总会有人提前在村头迎他报信,他把布买回来,和马桂芝在一起工作的姜亚芹组织邻居妇女们给做寿衣,事情到这份上谁也无回天之动,人们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