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杀机(4/4)
他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量,道:
“眼下,乱军随时可能截道,刘某好歹是异人,怎能让李镇使一人迎敌?若李镇使不答应关掉萤盏,刘某宁愿不去长安!”
李镇使不动声色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刹那间的电光划破雨夜。
春雷随之落下,轰轰隆隆,绵延不绝。
他从怀里取出另一只一寸宽的茶盅,将自己的白茶水倒了一杯进去,递给年轻塾师。
“萤盏可监测马车百丈内的异人,你若不愿休息,喝些寒神茶可保持清醒。”
年轻塾师手心全是汗,坐姿绵软无力。
竭力端起茶盅,嗅了嗅,又抬头看了眼李镇使嘴边寒气,已然出现了重影。
他强打起精神,摇头笑了笑:
“刘某昨日刚鸩杀一位学生,才得一枚异石送给李镇使,那毒酒与这寒神茶气味相仿,李镇使拿到异石,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你还鸩杀学生?
李镇使眼看刘春风到极限了,正愁出师无名,对方竟自爆了。
“好哇,你竟是个毒杀学生的罪师,杀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说话间,李镇使突然躬身上前,一拳砸向了年轻塾师的胸口。
袖中似有机关咔咔响动,右手的寸拳瞬间变成了带刺的铁拳。
这是什么军器?
年轻塾师闻所未闻,却暗暗放下心来。
拿军器发动突袭的异人,意味着他的异术攻击力还不如军器。
年轻塾师早有戒备,疲惫不堪的身形突然爆发出矫捷的气势。
说时迟那时快!
端着茶盅,抬手洒向了李镇使。
李镇使面露惊色,自知毒茶伤人,被迫收拳,挡住自己的脸。
茶汁洒在铁拳上,缓缓腐蚀铁壳剑刺。
部分遗漏的酒汁,溅在李镇使的左额上,瞬间烧穿他的额头,露出森白颅骨与脑浆。
年轻塾师不作他想,立即抽出贴身的一尺障刀,起身欲补刀。
正在这时,离奇的一幕发生了!
李镇使刚被烧穿的左额脑壳,转眼恢复了血与骨,自愈速度之快,宛若换首。
他坐直了身子,无视刀锋,咧嘴大笑。
“就算你剖我肉身,取我异石,咱家一样能长回来,若不死之身,你奈我何!”
说话间,迎着障刀,再次挥出了铁拳。
年轻塾师略一侧身,避无可避。
距离太近,连障刀也施展不开。
何况,刀也阻挡不了铁拳。
只得连忙引小臂,挥左拳迎击。
尽管他已疲惫至极,但看似绵软无力的左拳,却在一瞬间爆发出了百倍力量。
砰!
一拳砸烂了李镇使的铁拳。
爆裂的拳力贯穿他的臂骨,一拳崩掉新生的脑袋。
鲜血喷涌如柱。
白浆溅了一车。
被砸烂的脑袋正快速自愈……
年轻塾师不再迟疑,紧握着障刀,一刀刺穿了李镇使的小腹。
刀刃一撇,划开碗口大的豁口。
另一只手探入豁口,抓住腹中异石,扯断粘连的血肉筋脉,强行拽出了异石。
于血肉烂泥中新生的脑袋,因失去异石而慢慢枯萎,眼中露出死一样的骇然。
腐烂化尘的唇齿竭力迸出话来: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年轻塾师咧嘴一笑。
“看来,你并不是镇异使……好在,我也不是毒杀了我的刘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