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脱胎换骨”（1/3）

　　地铁到站，高峰怕一会儿吓到婷婷，把剩下的能量棒、牛肉吃了个精光，随着不断进食，饥饿的感觉，每一波都越来越弱的，一会儿吃饭前应该不会出问题。
　　婷婷今天牛仔裤，牛仔夹克里面是黄色卫衣，素颜只画了眉毛，一如初见的青春活力，美丽动人，本就显小的她，时常被人当做高中生或者刚上大学，看到高峰从拐角出现，等在闸机外的婷婷笑靥如花。
　　高峰小跑两步，刷卡出闸，他下意识伸出左手，婷婷也下意识伸出手，两人十指相扣，就像过去的7年里的无数次，默契自然，还未有念头出现，动作已经完成。
　　路上，婷婷吐槽起来：“今早去刘老师办公室，在门口遇到刚刚挨完骂的师妹，眼睛红红的，都快哭了。”
　　高峰问她：“今天刘老师的嘴有多毒？”
　　路口是红灯，婷婷把头靠在高峰的肩膀上：“嗯......眼镜蛇那么毒，把我的初稿批得一无是处，然后绕来绕去，说了一大段云里雾里的空话，就是一句不提究竟该怎么改！”
　　高峰一脸心疼地摸摸婷婷的脑袋，没有继续说什么，想到越来越严重的“失控”，阴影笼罩上心头：“未来究竟还会遇到什么？假如自己遇到不测，婷婷该怎么面对，谁来照顾她？”
　　虽说今天中午挺热，但终归只是五月初，五点多的太阳只是一颗咸蛋黄，风已经开始有些凉意，绿灯亮了，高峰搂紧婷婷的肩膀，向马路对面走去。
　　走到常去的钢管厂串串店附近，花了半个小时，天色是高峰最喜欢的青灰色，路灯亮起，风吹着已略有些冷。
　　店门口还挂着用来保暖的厚门帘，一进去，热气裹挟着热辣和香气，冲得人想要打喷嚏。
　　点了个中辣的锅底，串串下锅后，高峰掏出手机，看了眼新闻“东三环滨河路宝马车撞人事件伤者之一，重伤不治身亡，目前事故已造成5人死亡，9人受伤，目前仍有3人重伤在抢救中。”
　　似乎是印证了高峰的直觉，点开新闻，果然直面的是“淋漓的鲜血”，那一抹红色，居然真的是她。
　　两人无辣不欢，可这一顿饭，高峰吃的心不在焉，回去的地铁上，黄婷婷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于是高峰讲述了今天中午的电梯里遇到的其中两个人，恰好一个是事件的肇事者，一个是受害人之一，当然，他省略了“失控”的部分。
　　讲到看到女子安慰大妈，高峰的眼眶微微发红，最后总结道：“总觉得，好人有好报这句话，常被大家挂在嘴边，用来表达感谢，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好人未必有好报，这么说，只是一种......”说到这里，他顿了几秒：“美好的愿望罢了。”
　　话题从“好人未必有好报”，发展向“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以及，“那为什么要做好人”“为什么不做坏人”等等，黄婷婷变成了好奇宝宝，抓着刚刚发表完感慨的高峰，施展出“十万个为什么”神功。
　　高峰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情，怎么能给出答案，只能把话题引向“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的玄乎话题，让婷婷陷入思索，才堪堪挡住攻势，这是高峰惯用的手段，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的“偶像包袱”，暂时保住了。
　　看着嘟嘴皱眉的婷婷，高峰觉得可爱极了，抱过来亲了下额头“别想了别想了，多少代哲人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你的小脑瓜能想出来？小心CPU给你烧了”
　　一路打打闹闹，回到出租屋，室友正准备出门遛狗，两人又逗弄了会儿小狗MiuMiu。
　　换完睡衣，婷婷四仰八叉地占据了整张床，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又是摸，又是拍的，高峰挨着躺在了她身边，腿直接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