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重锦官城(1/3)


  次日正午,锦官城一处酒楼上,临窗一座围坐四人。
  这四人俱文人打扮,正饮酒间,只听其中一个道:
  “‘花重锦官城’确好!那我推这首李太白的:
  九天开出一橙都,万户千门入画图;
  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得及此间无?
  苏兄,轮到你了。”
  另一人应声而答,这苏姓男子浓眉大眼,约莫而立之年,所着衣衫陈旧,不似另外三个光鲜,这时也摇头吟诵道:
  “那我也吟一首李白的:
  日照锦城头,朝光散花楼;
  金窗夹绣户,珠箔悬银钩。
  额...中间是什么来的?算了算了...
  今来一登楼,如上九天游。”
  “哈哈哈。”一首诗让这苏姓男子只背得首尾,引来另外三人哄笑,“苏兄啊,苏兄。你素来半耕半读,诗书只爱略知大意,如今怕是只耕不读,当年同窗所学早已都忘个精光了吧!”
  苏姓男子自罚一杯,讪讪笑道:“忏愧,忏愧!苏杲无心功名,学业荒驰,不及诸位同砚高学!”
  首座上满饮一杯:“哎,苏兄过谦了,当年学堂先生曾言唯数苏兄天资聪颖。对了,苏兄一向留在眉州通义隐事农耕,今天怎么有兴来游都府,还邀请我等到这‘锦江楼’上吃酒?”
  见苏杲支吾起来,那人又道,“大家同乡旧友、又兼同窗之谊,苏兄有什么难事但说无妨,就算帮不上忙,我等也可相助参谋一二。”
  苏杲闻言耸眉,又饮一杯,重重叹气:“唉!杨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那三人对望一眼,纷纷坐直起来。首座姓杨的又道:“哎呀!但说无妨!莫若是家中简紧难接,要借资相助?”
  另一人眼珠一转,抢话接道:“哎哎哎,怎么可能呢?苏兄轻财好施之名闻名在外,断然不会与我等借钱的,是吧苏兄!”
  苏杲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袋物什推在桌上:“我非借钱,乃是送钱来的。”
  那三人重又松懈下来,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应答。
  “劳烦三位高才,非我所愿,实是走投无路呀!”苏杲见状拱手作了一揖,“我家有个不成器的族弟苏玩,犯事吃了官司,已经下狱,听闻要判大罪。
  本来按律听罚天经地义,但他来信家中坚称冤屈。他那一房四代单传,族中父老凑资,央求我无论如何疏通关系,打听案情。
  诸位高才高就州府,早听闻杨兄家中舅父,可是在通判大人前也得脸的红人!从前疏于走动,是苏杲之过!杨兄勿怪呀!”
  众人闻言俱是一松,那首座杨姓男子闻言昂首道:“嗨!我还以为是甚了不得的事,好说好说,小事一桩!莫说鄙人舅父,便是在座任何一个,府衙里三班六房,幕职曹官哪有不熟的。况我与衙内相熟,银钱使到点上,要减刑也非难事。快说说是哪桩案子?”
  另一个皱眉道:“‘苏玩’这名字听得有些耳熟啊!”
  苏杲低声道:“额,不怪程贤弟耳熟...是‘金钗拐奸贩’、‘孟王宫失火’、‘海凉珠遭窃’、‘谭天师中毒’四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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