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糟糕的一夜（2/2）

　　而张亮点了点头，他心里依然还在记恨母亲一声招呼不打就联合别人把自己骗进精神病院里面。
　　而向兰这时像是鼓励张亮一般说道：“妈妈应该很快就会接你出去。在这家医院，你能不能出院不是光由医生决定，还要看你家人什么时候来接你。”
　　张亮把向兰的话记在心里，虽然他还是很恨母亲，但为了早日出院，他决定隐忍。
　　可是张亮又看着向兰，他在想是什么人把向兰送到这里来的呢？
　　在张亮看来，向兰是那么懂事而且勤快，又爱干净。
　　单是这几点已经打败百分之八十张亮过去见过的正常人，甚至张亮自己都自叹不如。
　　张亮终于忍不住问道：“向兰你在这里住了多久，我看你都好了，怎么你家人不来接你。”
　　向兰却叹了口气说道：“是姑姑把我送进来的，我没有爸爸，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死了。然后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后来跟姑姑一起。”
　　听完向兰的话后，张亮略微放松了一些，他在想还好向兰还是有亲人的，也就意味着有人会来接他。
　　可是向兰却依然非常悲观地说：“我出不去的，哥哥。姑姑家的女儿都结婚了，本来想着大姐二姐结婚了，姑姑就来接我，可是大姐夫二姐夫对我都不好。就二姐对我最好。”
　　通过这些简单的谈话，张亮显然还不知道向兰的处境，他想劝向兰不要太悲观，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如今的向兰已经二十六岁，后来听老莫说向兰十七岁还没成人的时候就开始住在这里。
　　可以说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即使放他出去，他靠什么养活自己。
　　虽然向兰在这里表现得非常勤奋，但是他一个人有生活能力吗？
　　何况背负着精神病的名字，该怎么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这又何尝不是张亮过去面对过的问题。
　　可是张亮走过来了，过去的两份工作他自认为做的不比正常人差。
　　他之所以不愿意工作只是不愿意拿自己最宝贵的青年时光去换取廉价的报酬。
　　如果到了四十，五十岁依旧一事无成身无长技，他也会像普通人那样找份合适的工作慢慢养老。
　　可是，向兰不同，他成年人的人生是一段空档期。
　　住在精神病院的这些年，他仅仅学会了如何照顾自己，而未掌握任何工作能力，和同事沟通应酬的能力也几乎为零。
　　张亮差不多猜到向兰的姑姑不接向兰出院的理由了。
　　可是现实远比张亮想象得更加残酷。
　　简短的对话之后，张亮和向兰分别。
　　等张亮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老莫一脸怪笑地看着自己。
　　张亮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听老莫说道：“怎么才来一天就想自己女朋友了。”
　　张亮不解，实际上他已经有半年未和外界接触，哪里来的女朋友。
　　在转身时他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床单上，就在自己下身的位置有一块黄斑，像是画出来的地图一样。
　　天呐，昨晚自己做了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亮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老莫这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年轻人。”说完端着水盆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