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辍学 1(1/1)


  姐姐因为带我辍学两年,这个辍学是暂时的,应该叫停学更合适。而这个记忆也许只剩下土房子里的甘蔗和翻窗户去鸡圈顶。
  我上幼儿园和姐姐开始在同一个学校,但是我们是不同时间段的。姐姐上学早,放学晚,而我刚好相反。
  五岁的年龄也会导致无法过多沟通的“沟壑”,我们也交流得甚少。我有我的朋友圈,她有她的朋友圈。五年足够形成一个代沟,形成自己独有的圈子。
  姐姐遗传爸爸多一点,而我遗传妈妈多一点,无论是长相还是个性,都是统一遗传的。所以,姐姐外向一点,我内向一点。
  就好比,我和姐姐那张唯一的合影(全家照不算),我是皱眉的,姐姐是笑容的。我没有穿小西装,而姐姐穿的也就是普通的滑雪布衣服。
  爸爸喜欢倒腾二胡和笛子,有一年参与组织了村里的红色歌曲比赛委员会,进行了村与村之间的友谊联赛,姐姐自然就是演员。换成是我,我肯定是会拒绝的,毕竟唱的歌曲又不是流行的那种,伴奏还都是简单的琴,指挥到最后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就是两手随便挥一挥。
  指挥是一个乐队的灵魂,不是把胳膊挥舞得有力的就能做指挥。而当时歌唱队的指挥,是我们小学的喊操员周小勇。记忆最深刻的是,他总会在脖子上挂个哨子,可以吹得很响。没有广播操背景乐或者停电的时候,哨子就是喇叭,当然哨子有的时候也可以吹成体操的节拍,两拍的节奏用哨子吹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们也会情不自禁地把哨子声听成节拍。周小勇也是广播操做得最标准的,因为他还要在最前面领操。
  虽然我没有参加歌唱友谊联赛,但是姐姐他们唱的几首歌曲我都知道,因为,很多的歌曲到最后也成了学校的必唱曲目。每天,爸爸也会情不自禁地哼唱。
  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一个合唱队,前面是个尽情挥舞的指挥家,旁边是个自我陶醉手风琴手,后面是合唱队员边唱边晃,歌声早就淹没了手风琴伴奏的声音。
  最惨的是观众,因为每个村的歌曲几乎完全一样,曲目就那么几首,一天下来,没听过的都学会了,顺带着歌词都背的滚瓜烂熟。
  就好比爸爸吹的笛子和拉的二胡,总是那么几首,哼的总是淮剧的那么少数几个桥段。我是年复一年地听到。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关于华彦钧的故事,那个二胡拉的堪称空灵,穿透力强大。爸爸就拉不出来那种感觉。应该是设备问题。
  我喜欢二胡的声音,但是一点也不喜欢二胡,因为那个底座上用来共振发声的是一块蟒蛇皮,看上去听瘆人的。那块皮是去鳞的,表面留下坑坑洼洼,不是光滑的,更增添了恐惧感。
  最后,姐姐参加的村级红色歌曲联赛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因为隔壁的凤凰村、凤东村实力更强,选手的表现张力、舞台编排更好看。
  不发达的村子教育落后,这个是必然的。越靠近城市,越能得到更好地发展也是肯定的。就好像那个时代的中分发型,我们村的学生都没办法加持,而别的村男孩子很容易就能做到。一个靠自然去定型,一个靠发膏、吹风定型,科技的辅助更容易把愿望实现。
  但是总有那么些人,在不发达的村子里接受落后的教育,却还保持着学霸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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