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新的线索（1/1）

　　尽管心急如焚，但众人并不能立刻去见丹娜。女孩已经返回了城西的嘉宁商会办事处，和少数几个留下的同事一起进行复杂的清点工作，而拉斐尔的队伍则沿道路向北继续前进。圣军全副武装，排成六列纵队沿大道向蒙娜河前进。
　　潮湿的木头被堆在街上点燃以组织圣军前进，四处升起的黑烟也干扰了他们的视线，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有组织的抵抗。少量弓箭手在远处的楼上朝他们射箭，但距离和烟雾显然也干扰了他们的准头。埃蒙的队伍顺利地推进到了圣人桥，这里驻扎着一批占桥收费的土匪，稍作抵抗后就乘上小船逃跑。
　　索恩沿河部署了防线，并抽调了他从米娜兰港带出的精锐过河继续推进。埃蒙的小队由此得到了宝贵的休整时间。驻于圣人桥的第三天夜晚，河雾浓浓，月光昏暗，埃蒙与诺恩一起沿河向西巡逻。在一座破损的雕像旁，他们与等候在这里的亚妮娜会合，埃蒙和她继续向西，诺恩则折返回营地。
　　沿河大道是古时留下的遗迹，在一千多年中不断地翻新，因此不同路段的砖石颜色都有不同。河滨竖立着特曼林时代的白石灯柱，这些石头浑然一体，坚固异常，无人知晓其制作工艺，不过其中的灯火都已熄灭，代之以更高的木制灯柱。道路下方的雾气中有柔和的白色光点，那是照亮渡口的灯笼。走出约两千码后，道路逐渐变高，右手边的黑暗中飘荡着无数细长的芦苇，左右一侧则出现了花坛和高大的柏树。这里的房屋更高大更精致，是供富裕阶层使用的。
　　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除去少许灯火，这里几乎和河道一样黑暗，而这些灯火还有一半是圣军巡逻队点燃的。
　　两人行走时，雾气也从河道蔓延上来，将黑暗变得更加幽深。他们在河拐角处的一座高地找到了目的地。一圈红砖墙包围着一座坚固的四层建筑，它窗中流泻出的光芒最明亮最温暖，仿佛黑暗大海上的一只航船。
　　嘉宁商会的办事员们对诺尔亚宁圣军很尊重，在得知他们要找丹娜后，立刻领着他们上楼。丹娜已经换上了暗红与灰白相间的商会服装，她此时正在空旷屋中的一张小桌前工作，被散落的文件包围着。
　　“亚妮娜，埃蒙。”她给了他们一个温暖的微笑，“恐怕我没有座椅和茶水招待你们了，这两天都忙疯了。窗边的柜子里有几片饼干，请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可以把这些数据对完。”
　　两人点点头，坐到窗边。屋内只有丹娜桌前的一盏油灯提供照明，显得有些昏暗，窗外更显幽暗，淡淡的月光只能勾勒出些许屋舍的轮廓，而河道完全被笼罩在雾气中。丹娜很快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坐到两人身边，讲起她记忆里的克洛伊枢机。
　　“暴乱首先是在城北爆发的，最初是许多佣兵三五成群地在城里横行，很快守备队也分裂了，有人加入了佣兵的行列，有人则占地自立。暴乱到达圣人桥之后，商会准备撤离，当天晚上，就有佣兵进入这部分城区大开杀戒。克洛伊枢机和她的卫兵们及时赶到，他们保护了很多妇女和儿童逃往新郡圣堂。最初，圣堂成了避风港，枢机把她的护卫都派出去尽可能救助人们，一些正直的守备队士兵也赶来加入了她的行列。但是第三天的晚上，她大部分护卫都没有回来。半夜时分，大批佣兵对圣堂发起了进攻，这里的人称之为圣堂动乱。我避难时认识的大多数人都死了，枢机保护着我和其他几个姑娘向南渡过了蒙丽儿河。我们沿河向西到达一处较为和平的村庄，我们请求她和我们一起留下，但枢机坚持返回去营救更多的人。我们在那里停留了好几天，枢机再也没有出现。随着身上带的钱逐渐花完，大家各寻出路。之后，我就在女王之鹰附近遇到了你们。”
　　“你是否知道那座村庄叫什么呢？”埃蒙焦急地问。
　　“应该是林边地。”
　　“见鬼！”埃蒙喊道，“南方的林边地未免太多了。”
　　“我们会想到办法。”亚妮娜安慰道，一边轻轻拍他的手臂。
　　“我可以认出那个地方，”丹娜说道，“带你们去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枢机之后没有回去，你们现在见到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管怎么说，这是惟一的线索了。”埃蒙说道，“我想我们会跟你一起去的。我先回去和我的同伴们商量一下，然后找一个你有空的日子。”
　　“我每天都有空，”丹娜笑着摆摆手，“你们在女王之鹰救了我，这点小事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