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角的故事（1/2）

　　三十年后。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在此之前，邓明刚准备找老西京市长郑文山聊一聊。
　　很快就查到他所在处的，他没跑也没躲，就在当年紫金山天文台旁边的山脚大院，那个张谋途和邓明刚都很熟悉的地方。
　　大门还是那个熟悉的大铁门，只是多了许多锈迹，大院的内部构造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给老人们活动用的大院坝，左边被改造成了一片油菜籽地，右边则有一个小池塘。
　　对于邓明刚的到访，郑文山并没有感到诧异，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摇着手上一把菜籽花对邓明刚喊到：“最后一把菜籽了！磨了马上过来！你先去在哪儿坐着，马上来给你泡壶茶！”随即指了指池塘边的石墩子。
　　邓明刚什么也没说，静悄悄的坐过去，俯身看着面前的池塘，鱼儿们嬉戏着，几朵荷花点缀在上面，不远处的紫金山天文台正大举重建。
　　无论这个地方有多大的变化，邓明刚还是能在这里放空思绪。
　　“哎哟～腰不行了。”郑文山端着两个茶杯坐下，一边锤着自己的腰，一边指着滚烫水汽中沉浮的小雏菊说：“刚摘的，新鲜！”
　　邓明刚端起茶杯，吹了吹滚烫的水，小抿了一口，果然是刚摘的，泡着是一点味道没有。
　　邓明刚放下茶杯：“郑文山，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吗？”
　　“怎么不知道？您现在的身份，来这儿可一点都不奇怪。”郑文山抓了一捧鱼食在手中摆弄着。
　　“你没有跑路，还是另我很吃惊的。”邓明刚疑惑道。
　　“为什么要跑路呢？”郑文山反问：“像我这种老头，有啥跑的？跑的都是些年轻还没活够的。”
　　郑文山把鱼食抛了一把下去，鱼儿们立马哄抢起来，不一会儿就一点不剩了，他解释道：“前几天我出去了一阵子，这些鱼饿了三天了，才会抢这么快……”
　　饿了，有人喂，就会吃。
　　郑文山又扔了一把鱼食，尽管是吃饱了的，鱼儿们还是疯抢。
　　“可是怎么又能收的了手呢？”郑文山盯着池塘中翻腾的鱼儿继续说着：“不当且轻易的获利是会上瘾的，欲望这种东西，打开了就关不上了，就像推着雪球走单行道上雪山一样，刚开始雪球小的时候，你还能掌控它，推着它上山，你的位置越来越高，雪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意志坚强的人依旧能掌控它，继续推着雪球往上爬。”
　　郑文山继续扔了一大把鱼食，那些鱼儿不知饥饱似的，还是疯抢，雪白滚圆的肚皮像是快撑爆的皮球。
　　“可是人的意志终究是有限的，终有一天会支撑不住雪球，这时候雪球就会追着你跑，你跑啊跑，跑到山脚，雪球还是不停，你越来越慢雪球越来越快，然后你就被碾死了。”
　　不远处已经有鱼翻起了肚皮，撑死的。
　　郑文山站了起来：“你想消灭的不是我，邓明刚，你想消灭的是欲望，是贪婪，对金钱美色的欲望、对崇高地位的欲望、对威仪姿态的欲望……而欲望是不灭的，只要人活着，就会有欲望，它驱使着人们，它就是你的影子，你可以围困它可以压制它，但你永远无法消灭根除它！”
　　邓明刚陷入沉思，沉默良久，提出带郑文山去正在施工的紫金山天文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