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丝绸博物馆开张(1/2)


  走出饭店,我便汇入古街的人潮中。夜色渐浓,古街却无睡去的意思,热闹的就像赶集的场所。沿街的小店门口人头攒动,有排队购物的,有张望视探的,也有追着人气凑热闹的。我被这热腾腾的市井烟火气裹挟着,七拐八弯地走出了古街。路旁一排电线杆擎着瓦数不高的白炽灯,把泛黄的光晕投射到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我站在巷口踯躅不前,开始怀疑自己拒绝何苗请托的正确性。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那流光溢彩,新近修缮的古街,蓦然间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人们都说往事如烟,可往事并不如烟,就像这街市虽已古老,可时代又赋予其新鲜,让古街有了年轻模样。而柱子叔这样心胸开阔,格局宏达的企业家何以会纠结往事,对定格在时间深处的过往耿耿于怀呢?!对于姚柱子来说,往事不会如烟飘散,但往事毕竟已经过去,人不能活在往事里,也不会活在未来里,只能活在当下。所以柱子叔与何苗这舅甥之间的疙瘩根本无需外人帮忙解决。何苗只要痛改前非,努力工作,那么在柱子叔心里那些令人辛酸的往事都会随了风。我想。这样想来,很快便平复了拒绝华华和何苗托请后内心的忐忑不定。
  次日上班,华华举着一张债主似的脸,横着眼对我说:“你们身上都藏着事,感情就瞒着我一人,我还像个傻瓜似的两头说情。”我叹了口气回道:“别人的家事我犯不着跟人嚷嚷。有些事当事人不说就当不知道罢了。再说了,姚老板与何苗之间的纠葛错综复杂,作为局外人的我们何必掺和?”华华脸色稍显缓和,思忖片刻又说:“她何苗也不该一边瞒住她与姚老板的舅甥关系,一边还撺掇着我找你去说情,这是啥骚操作哇!”气哼哼的语气里带着不解。我呵呵一笑,“何苗可能有她的难处呀。”华华投过来一个疑问的眼神,我赶紧解释,“你想啊,姚老板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她,怎么会认她这门亲戚?面对这样的状况她当然不好意思跟人说姚老板是她舅。”华华思索了一会,从懵圈转而恍然,“没错,是这个理。”华华是个直肠子,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理顺了心里的结,脸上立马多云转晴,笑意盈盈。见她不再生气,我转弯抹角地表示,我们局外人不必掺和别人家的事儿,况且姚老板对人的判断,对事的处理想必高于我等普通之人。华华指着自己脑门,自嘲地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上班下班,家务工作,不知不觉中时间晃晃悠悠就过去了两个月。这一日,何苗打来电话告知吴城丝绸博物馆开馆在即,三日后举行开馆仪式,并向我和华华发出邀请。华华雀跃,丝绸博物馆建成其间有她一份劳动,她欣然接受邀请。我则委婉拒绝。那日华华兴高采烈地应邀参加开馆仪式,成了第一批参观丝绸博物馆的成员,还收到博物馆送的礼物:丝绸上印制宣传报道丝绸博物馆建成,并胜利开馆的当日报纸。
  地方报纸和电视新闻都报道了此消息,电视上我看到了市里主要领导都参加了开馆仪式,并为之剪了彩。电视画面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尽管镜头一闪而过,我还是认出了他,柱子叔。作为丝绸展览馆主要投资人,建馆者,在这样的场面他原本应该有主角光环,却低调地立在角落里,从电视镜头下一扫而过,画面逗留不过几秒。
  电视上主持人好听的声音,正传递出与吴城丝绸博物馆相关的信息。须臾,镜头里闪出丝绸博物馆各个角度的画面,远景,近影,外观,内厅一一呈现,继而镜头定格。不一会在定格的画面背景上出现了电视主持人和另外一个我熟悉的人,何苗。何苗一袭藕色连衣裙,一头披肩直发,一张清秀的脸,依旧清爽简单,却组合的恰到好处,甚是好看,顺眼。这是一档记者专访节目,面对记者就丝绸博物馆专题采访,何苗款款而谈:吴地养蚕丝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良渚文化时期,太湖流域钱山漾遗址上出土了家蚕、丝带、绢片等,距今4700余年。4000年前先辈们就已经掌握了原始的丝织技术。而丝绸又是开通丝绸之路的原动力,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丝绸织造出来,没有丝绸织造背后的技术支撑的话,那么丝绸织品无法形成全球化的一个奢侈品。我们经常说一句话叫做“日出万匹,衣被天下”,讲述的就是织机的贡献。织机的发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说丝绸发展至今天的高度,是慢慢成长起来的,织机也是伴随着这些不同的丝绸品种逐步发展起来的。今天我们吴城人以文化的名义保存关于养蚕丝织业记忆,以展馆的形式收藏和刻录丝绸发展的巅峰记忆,让桑蚕丝织这一传统产业成为“不落的太阳”,在新的时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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