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利尔之死（3/3）

　　杰曼和赛肯德是少数没有围过去的人。赛肯德是在专注的清点书籍，杰曼则是完全没兴趣听利尔的身后事。
　　突然，杰曼仿佛想到了什么，试图追上利尔的脚步。周围学者看着他的举动，猛然站起，怒目而视，将杰曼团团包围。
　　“让他进来吧。”利尔疲惫的声音从通道里传来。
　　学者们依旧怒视杰曼，但还是给他让开了一条通路。
　　杰曼看了一下周围陷入悲伤的学者们，他可不想再拉仇恨了，便快步走入通道追上了利尔。
　　“看他们的眼神，要活吃了我一样。”杰曼内心还是有点发怵，陷入哀伤的人从来不是理智的。但他还是顶着压力来到这里，因为他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对了，利尔老板，尾款的事情怎么说？”
　　走在前方的利尔一个踉跄，但立马又稳住了身形：“我还以为你是来问莱福特或者赛肯德的事情呢，杰曼先生。”
　　“虽然也很好奇，但是利尔你是个好人吧，所以你不会害他们的。”杰曼随口回答。
　　利尔冷笑了一下，但他没有停下脚步：“杰曼先生，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坏人才会害人。更何况，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自以为是的善意，俗称——我是为你好。”
　　“所以你才没告诉赛肯德你的用意？我还以为你会连组织都托付给他。”杰曼不以为意，慢悠悠的在利尔身后晃着。
　　“守墓人已经烙上了我的痕迹，对赛肯德而言只是累赘罢了。他注定要和我走上不同的路，而且，他的成就一定会远超于我。”利尔自信的做出了判断。
　　走出通道，利尔回到了卧室，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钱袋扔给杰曼。“好了，我们两清了，请回吧。”
　　接过钱袋，杰曼点了一下，虽然只有五个银币了，但算上定金这单生意倒也不亏。
　　转身离开房间，利尔按下了一道机关，一块巨石将利尔的卧室死死封住。巨石掉落的轰鸣声吓了杰曼一跳，差点连钱袋都没抓稳。正当杰曼拍了拍胸脯安抚一下受惊的心脏时，巨石后传来利尔最后的声音：“我到这个世界来，是从虚无到存在，所以上天现在让我从存在回到虚无。请帮我转告一下关心我的人，不必为我悲伤，我和这个世界两清了。”
　　杰曼颠着钱袋回到了大殿，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哭成了一片，就连厚脸皮的赛肯德也是如此。
　　找上了唯一熟识的赛肯德，杰曼向他说了利尔的遗言。“他希望你们不要哭的。”
　　嚎啕大哭的赛肯德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是知道的啊，我知道啊，死亡是生命的终点，有始必有终，利尔他只是走到了终点啊，但是，我的泪水就是止不住啊。”
　　“算了，你要哭那就继续哭吧。”杰曼不打算再劝赛肯德了，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莱福特呢？说不定他还要雇佣我送他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