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窦初开 4（1/3）

　　回家的路上，林秀夫妇对女儿上起了政治课。
　　林秀说：“死丫头，你三天两头往这跑，是不是喜欢黄昊？”
　　姜林红不承认，说：“我哪有！我是想看相片是怎么洗的。再说，我们才多大。”
　　林秀说：“说不大也不大，说大也大。你都十七八岁的姑娘了。你不要学你林凤姐。”
　　提到姐姐，姜林红瞬间明白了父母的心思，他们是怕自己走上姐姐的“老路”，啥也不懂就生了孩子，现在多难。顿时，她不想反驳什么了。
　　林秀说：“黄昊这孩子是聪明，可是你不想一下，他家是什么情况，父母年纪那么大，家里那么穷，高中都读不起，回来凭画像、照相能养家糊口？他家的那点田山地土，是全村最差的。以后，拿什么来养家？”
　　姜林红虽然并不认同父母的说法，但却不想反驳。再说，自己跟黄昊只是互有好感，也没有要谈恋爱结婚啥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第二天一早，黄昊一家正在吃早餐，一阵音乐声从外面传过来，声音越来越近，露面的是黄炳艮。
　　只见他提着一台收录机，正在播放着邓丽君的歌曲，“……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进了堂屋，他把音量调低了，对黄龙朝夫妇叫了“杨嗲嗲、杨奶奶”，然后对黄昊说：“耀庭满（叔），我带了本香港画报给你看。”
　　说完把画报放在一张板凳上，用收录机压着。然后来到餐桌前坐下，对黄龙朝说：“杨嗲嗲，我发现了一窝茅根猪，就在你屋边，新打的洞，估计是母猪带仔，有好几个。今天我们去挖出来。”
　　黄龙朝来了兴趣：“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黄炳艮说：“昨天我爸从下面路过，说看到对面山上有新鲜的土，估计有野家伙在打洞。就在水源山那边山上，刚才我在下面也认真看了，还真的有。站在你屋坪，就看得到的。”
　　说着，两个人就到屋坪里的边上，认真往对面山上打量，果然发现一堆隐隐约约、新挖的黄土。黄龙朝说：“应该是，我们去看看。”然后就找工具，做准备。
　　黄炳艮进到堂屋对黄昊说：“这收录机和画报，是我在火车站提包拿的，你先听几天，画报可好看了。香港的，带劲。”
　　黄昊没听懂他的话，问道：“火车站，提包？”
　　黄炳艮：“就是趁人休息，提别人的包。”
　　黄昊吃惊地说：“你这不是……”他没有把“偷”字说出口。
　　黄炳艮却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表情，大言不惭地说：“干这个来钱快。运气好，什么都有。”
　　这时，黄龙朝准备好了锄头、火柴、稻草、化肥袋子等，看了一眼他，黄炳艮会意地就跟着他走了。
　　愣在那里的黄昊，醒过神来，想想这第一次遇到的事，包括挖茅根猪、黄炳艮偷盗的事，也跟了上去。
　　三个人不一会儿，就在茅草丛中一边用刀砍、一边用脚探，靠近了那堆新土。
　　黄龙朝扒开掩盖在新土上的茅草，看了看洞口和土，然后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对黄炳艮说：“这是一窝，土很新鲜，今天算是逮着了。”说完，朝手心吐了一下口水，就举起锄头开挖，完全不像是久病在身的老人。
　　黄炳艮说：“还是我来挖吧。”说着就抢过锄头，使劲挖起来。
　　黄龙朝说：“那你挖着，我到旁边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窝。”
　　等父亲离开有点距离，黄昊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到火车站，趁人不注意，把别人的行李箱提回来了？”
　　黄炳艮说：“是啊。大半夜的，候车室的人都困得要死，谁注意啊？提了不能跑，就当提自己的行李。到了广场外面才找个偏僻地方打开，值钱的留着，不值钱的就扔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