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家庭变化(2/3)


  后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时,父亲姑妈的孙子,我们的表兄,在上海开了一家运输行,地点在爱多亚路外滩附近一条巷子里,租了两间房子,一间是接待顾客和堆放货物的大厅,一间是一个小厢房,是表兄办公和休息的地方,里面有一张单人小床,就成了父亲的临时住处。我曾去看望父亲,虽然条件差一些,但是,总算暂时有了落脚的地方。
  不久,听说父亲把从西北带回的一些钱,同表兄合伙做棉布生意,去了南京。具体情况我就不了解了。后来听说,经营失败,钱都赔了。一直到1947年夏,三哥分到了房子,才把父亲接回来。
  正明银行分给三哥的房子,在北四川路底施高特路[解放后改为山阴路],是一栋三层楼房。听说原来住户是日本人,抗战胜利后,被国民党一个国际关系研究所接收,后来,抵押给正明银行,成了正明银行的资产。
  记得三哥打电话告诉我,他分到房子时,非常高兴,叫我陪他一起去看房子。三哥分到的相连的两个房间在楼下,有一个厨房间和一个有抽水马桶的小厕所,这在当时就算不错的了。我和三哥去的时候,原来的住户已经搬走,房间里面只剩下地上铺的日本‘塌塌米’。当时,我很好奇,就掀开‘塌塌米’来看,只见下面地板上满是灰尘和虫子,还有许多淡黄色皱巴巴的橡皮圈,开始,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捡起来看,三哥发现后,说这是用过的**套,叫我赶紧扔掉,我就感到恶心,急忙去洗手。
  有了房子,就有了安家的条件,在大哥三哥的安排下,把父亲从南京接了回来。可是,父亲不会做饭,没有干过家务。于是,又把妹妹和弟弟从苏州接来,与父亲同住,照顾父亲的生活。
  1947年夏,妹妹和弟弟从苏州来到上海,全家团聚,都很高兴。这时,大哥,三哥,姐姐和我都仍旧住在工作单位的集体宿舍里,因为上班方便,而且,家里虽然有了两间房子,大家都回去,也住不下,所以,只有在节假日才回家团聚,即使回家,大家也不住在家里,都是吃了饭就各自回宿舍。我当时感到,家里虽然有父亲在,但是,很少与父亲交流,已经没有小时候母亲在的时候,那种和睦亲密的气氛。由于工作比较忙,业余时间还要上夜校,与同学交往,因此,回家不多。
  大哥因为父亲不同意他和大嫂离婚,心里不满,很少回家。这时,他已经离开盐业银行到上海交通银行工作,因为他从15岁进盐业银行当练习生开始,到1947年,大哥30岁,已经工作了十几年,只有1940年以前,在香港工作期间,拿的薪水比较高,回到上海总行以后,就拿同上海职工一样的薪水,一直住在十几个人合住一间的集体宿舍里,待遇比较低,于是,他通过一些关系,进了当时待遇比较高的交通银行,由于交通银行不提供住宿,他就在外面租了一个亭子间,地点在BJ西路一条弄堂里,一个人生活。记得我曾到大哥租的亭子间去看过,房间很小,只能放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还有几只箱子。
  1947年,三哥已经24岁,虽然分到房子,但仍住在银行的集体宿舍里,因为他每天下班以后,还要去大夏大学上夜校。大夏大学在沪西,路比较远,从江西路正明银行出发,就比较近,所以,他也很少回家。记得1948年,他大学毕业时,还穿了学士服,照了相。他当时同父亲的关系如何,我不了解,因为他也不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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