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结婚(2/4)
东西没有搜到,几名警察出屋要走,张贵強挺着身体把他们送到大门口,撑着胆子问他们:“你们几位辛苦了,你们说我贩毒,我倒想知道是谁举报的。”这时有一个警察倒是不拘口,跟张贵说:“我们到谁家去就是谁举报的!”他从远处观看着,他们几人去了在乡公署上班的白乡长家。
这个乡长是当时日本在伪满时期树立的伪乡长,当然也专为日本人干事,也依仗日本人的势力而横行乡里,人们对他在村子做过的里庄庄坏事敢怒不敢言。
抛开张贵这次做的确属违法之事不说,那时过年每户都要拿出一定数量的黄豆,集中榨一次豆油,每逢把豆油榨完,这个白乡长就安排人,把油直接拉到他家,把油另留出好大一部分,然后熬几锅苞米大馇粥,把米汤全兑在里边充数,拌匀后再给全屯人分。那时中国的老百姓吃不到细粮。大米,白面,全部上交,过年吃顿饺子都不行,抓到了,按“经济犯”论处,大家都知道这么个事,但谁也拿他没办法。
伪满警察帮助日本人欺负本国人,说中国的人民不配吃这好东西。
在过年时白乡长领着警察和日本人去到各家各户巡查,发現谁家吃细粮了,就施以体罚,然后带到乡公署关押,家里如数交完罚款才能放人。
屯子里有个叫于秀山的,过年时,家里吃了一顿饺子,吃剩几个就放到了橱柜里被白乡长领着的人查到了,不容分说举手就打,于秀山向他仍鞠躬磕头也不当事,把他打在地下翻滚着,用皮靴往他身上脸上猛踢猛踹,直到后来被打的倒在地下不能动了才住手,人虽然没被带走,但被打成了内伤,在炕上躺了几个月,才能起来炕。从那以啥活也干不了,每天静待在炕上,喘气还费劲,自己拉尿问题能勉強解决。
可恶的中国汉奸做日本人的鹰犬欺负自己的同胞,可恨至极,可悲至极。
张贵把警察送走后,坐在屋里冷静沉思了一会儿,缓过神神之后,他趁屋里没人又上炕,从棚里把烟取出来,用一个破袋子包好,夾在腋下又下地了。他到地里后,先把装大烟的袋子压在高粱码子下面,做好标记,又干活了。
才贪上这么大的事,心神未定在干活也心有余悸,那天他在地里特意多待了很长时间才回家。他知道,这包东西再不能往回拿,只能晚上放到地里,他在地里多待会就增加一些保护的时间。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做好饭,把上学的春太打发出去玩,直奔干活的高粱地,这回他在地里也没干多少活,就从高粱码子底下把大烟包取出来,直奔巴彦县的洼兴镇。
那时,中国的东北还被日本人占领着,日本兵也随处可見,最可恨的还有日本的开拓团,他们占有中国人民的土地,自己却不干活。说是雇用中国人,但干活也不给钱,连行人都僻讳見到他们,他们会把你身上的钱财等稀罕之物搜走,就是碰到谁挑的一担柴,只要他看好了,也会让你白白的给他家送去。中国人也不敢吭声反抗,好在走这一路还真没碰到日本兵和开拓团的人。
去洼兴镇的必经之路是西集镇,在西集镇的西头是日本的兵营,在兵营大门口有日军站岗,站岗的士兵搜查过的行人,张贵离老远心怀忐忑的盘算着怎么能绕过去或应付随时出現的种种情况。就在这紧要时刻,天空出現了乌云,紧接着下起了大雨,兵营门口站岗的日本兵全躲进屋里僻雨去了,他瞅准这个突然出現的时机,连跑带颠的走了过去,想想也怪了,在秋季突然下了这么大雨也实属少之又少的事。